我和我的母亲(寄印传奇)
全本小说 01-09
“行了,你鸡巴还喝不喝?”陈晨不满地撇了下脑袋。于是李俊奇就不再呵呵呵了,他也摆上三个矮脚杯,拧开了冰水桶。“就着冰水喝,”这货满脸通红,笑意尚未褪去,“味道更纯正。”
女经理也是红霞满面,整理了好半晌衣服,然后说:“咦,刚那谁说你带了个大美女过来,人嘞?”
陈晨没搭茬,而是问:“你要不要也来一杯?”
“切。”女经理在陈晨肩上扇了一巴掌就扭了出去。不知是不是错觉,那屁股似是肥了些许。就在陈晨把酒杯推过来的一刹那,我猛然发现他左手腕上有两道暗红色的疤痕,“丫”字开口又河流般地交汇到了一起。搞不好为什么,我眼皮不受控制地就跳了一下。白兰地我也喝过,在小舅那儿、在大学城饭店、在平海的那些平价酒店里,但轩尼诗XO还是第一(次)喝。学着两人的方法尝了尝,也没品出什么好来。入口甜、酸,后来有点苦,接下来就是辣,黏糊糊地在喉咙里裹上一团,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醇厚吧。当然,我得承认,并不比青岛差。而此时陈瑶扭过脸来:“给你挑了好几首歌儿,一会儿好好唱。”
陈瑶很喜欢迪伦的《手鼓先生》,于是我只好唱《手鼓先生》。喝点小酒,感觉刚好,可以说相当自我陶醉。一曲即将结束时,不经意地一瞥,我发现陈晨打身后的一个巨型乌龟壳里走了出来。说实话,之前我一直以为是装饰,没想到竟然别有洞天。他背心松垮垮地耷拉着,挨沙发坐下就闷了一口酒。
大胸女说:“陈晨你有啥拿手的,我给你点。”
“你们唱吧,”他又闷一口,犹豫了下,“你看着点呗。”
在陈瑶唱王菲时,这厮再次进入了乌龟壳。这真是一种令人惊讶的设计,你以为是装饰,其实是个厕所或者其他的什么。当然,厕所的可能性不大,除非老乡有尿频的毛病。等陈晨再出来(他已进进出出好几次也说不定),我已经续上了两次酒。不得不承认,这玩意儿越喝越有味道。我甚至主动跟东家碰了一杯。他抿了口冰水,一饮而尽,只是脸上那星星点点的汗珠令人不知说点什么好。
李俊奇唱完《假行僧》(冯巩般嘹亮,璀璨的驴鸣),陈晨又起身向乌龟壳走去。实在忍无可忍,我只好问问前者乌龟壳背后是个啥。
“衣帽间?谁知道,靠啊。”李俊奇续上酒,又开始猛吹崔健。这逼中毒太深,除非开颅取脑怕已无可挽救。一曲Tom Waits后,在膀胱的逼迫下,在李俊奇的指点和我的直觉探索下,鄙人成功地摸到卫生间并打开了门。如你所料,那是另一个巨型乌龟壳。如果非要说是一口锅,我也不会有太大意见。锅里却精致得令人惊讶,洗面池、淋浴、造型奇特的马桶,浴巾、睡袍,连洗漱用品都是爱马仕的——如果它真的生产这类东西的话。马桶正上方裱着一幅梵高的《星空》,淡蓝和浅黄色漩涡直晕人眼。这恐怕就别有用心了,正常人在排泄时实在不应该思考太过扭曲的东西,包括一些视觉上的形而上引导。出于健康考虑,印象派哪怕用来擦屁股,也不该糊在厕所的墙上。我是这样认为的。
如你所见,这泡尿太过漫长,以至于我的思绪有点天马行空。当尿们开始沿着马眼无力地往下滴落时,我突然就听到一种摩擦声。或者说撞击声更为恰当,比如桌腿不够平整,再比如桌沿蹭在墙上。一瞬间我意识到声响来自隔壁,也就是“谁知道”的“衣帽间”。甩完尿液后,神使鬼差地,我隔着马桶把耳朵贴到了墙上。原本我只想试着凑过去而已,可它自己就死死贴了上去。很凉,很爽,真的有撞击声,而且响亮了许多。
几乎电光石火间,一幅交媾图就打我脑海里蹦了出来。但我还是觉得过于夸张了,何况除了“撞击声”再无其他声响。冲完水,看到洗面台上大“H”标识的洗手液时,我一把就给手腕粗的透明瓶盖拽了下来。这是小学自然课就学到的声音传播原理,我也搞不懂自己哪来那么大的实践劲头。简直一阵风似地,我便倒骑在马桶上隔着大瓶盖把耳朵凑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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