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我的母亲(寄印传奇)
全本小说 01-09
我说:「叫不叫!」
她说:「就是不叫!」
如你所见,我完全拿她没有办法。
但陈瑶也并非毫无责任心。作为一名性伴侣,她会允许我完事后在她身上趴个两分钟。就两分钟,不能更多。这期间她会毫不间断地揪我的耳朵,往我脸上吹气。今天也一样。她鼓足腮帮子勐吹一阵后,突然说:「你妈啥时候再来?」
「咋?」
「告儿我一声。」
「咋?」
「不咋。」
「哦。」我翻下身,拉过那条油腻的被子。
「哦个屁。」陈瑶偎了过来。
于是我就握住了她的一只乳房。窗外老天爷像只漏尿的膀胱,淅淅沥沥个没完。恍惚间似乎响起了春雷,宛若千万吨巨石从云层滚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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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时候我会情不自禁地想,那些标志性事件才是构成我们记忆的基本要素。比如2002年韩日世界盃,2000年悉尼奥运会,1998年法国世界盃。再比如911,萨达姆被俘。唯有借助它们,我们才能游刃有馀地展开关于岁月的珍藏。那麽将来有一天,我会想起这无聊的一周吗?王治郅美国产子。勒布朗詹姆斯斩获最佳新人奖。火箭五年来首次打入季后赛,然后被湖人干了个2比0。一切都好像和我无关。
午饭时母亲来电话,问我五一回去不。
犹豫了下,我说回去。
她说:「回来就好,你姥爷过七十大寿,还算你有良心。」于是我就红了脸。
我之所以回去,无非是因为迷笛推迟到了十月份。我问要带礼物不。
母亲说:「真的假的?热烈欢迎啊。」
吃了一勺陈瑶强塞进来的炒米,我问评剧学校的事咋样了。
「还行吧,挺顺利的。」母亲笑了笑,半晌又补充道,「哟,知道替你妈操心了呀。」
上周六老乡会因雨推迟,负责人还专门打来了电话。我问为啥,他说:「咱们这可是露天聚会,能看星星呢。」
晚上和陈瑶一道过去,果然是露天聚会,可惜星星有点寒碜。会场布置在东湖边,迎头挂着个大红绸布,上书「平海老乡会」,连周遭的洋槐都扯上了彩灯。
平常也观摩过一些老乡会,多是些外省人,气氛那是异常热闹。平海嘛,离平阳也就俩小时车程,真要说老乡,那大家都是老乡。
据说我们的老乡会曾经也搞得风生水起,聚会时就像村委会换届。然而步入二十一世纪后,一切都完蛋了——如同老头老太太那稀稀拉拉的牙齿,早晚得掉光光。
今天却有点回光返照。人还真不少,三五扎堆,语笑喧呼,逼屌逼屌的。刚跟几个熟人打完招呼,我就被陈瑶一把拽走。
接着,在众目睽睽下,她往我的卫衣兜里掬了两大捧瓜子。这着实令人尴尬。于是我说:「你手太小。」
她说:「手大有屁用,没了。」
我不相信地在两个桌斗里都摸了摸,果然没剩几颗。真是感人肺腑啊,我的豺狼老乡们。事实证明负责人还是很有一套的。
他人模狗样地讲完话,才又变戏法似地拎出来两个包装袋。目测有一袋是水果。「也别吃太多,这玩意儿上火啊。」他用平海话说。
就这当口,打东操场方向过来几个人,就站在甬道上,也没走近。但负责人立马迎了上去。一番拉扯后,来人才暴露在惨白的路灯下。三男两女,其中竟有李阙如。
一如既往,他那头鲜艳的鸡巴毛迎风飞舞,甚是扎眼。这货眼倒挺尖,很快就发现了我,并脑瘫似地挥挥手,说:「靠。」果然脑瘫,打死我也不信他是平海人。
另外俩男的叫不出名,就那矮个有点印象,貌似还是高中同学。至少在一中老校区时,他总在操场上踢球,和一帮三线厂子弟玩得挺好。能记得此人倒不是他球技多高超,而是他那佝背大喉结——戴上眼镜时还真有点像冯小刚。再者,据说他爹在平海市公安局,不是正手就是副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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