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妇的自白
全本小说 01-09
我心里一边骂他鲁莽粗野厚颜无耻,一边却又享受着他蛮横举止带给我的甜蜜。他让我双脚落地,背对着他,一双手扳过我的胳膊就像擒掳一样将我按压下去,趴落在床沿上,他就从我的背后,胡插乱戳狂野地做起了野兽般的性事。
电话的铃声响了起来,我困得不想接听,扯过被子蒙头盖脸随它那么响着,在这寂静的房间里,声浪格外地震耳,他战战兢兢地攀越过我的身子拿起听筒,我突然醒悟了起来,那时天还不大亮,朝窗外望去还有许多星星,只是天色渐渐地谈了。
我见到了他的脸突然变得苍白,整个身体颤抖着,原来冷酷的神情也动摇了起来,突然他啜泣了起来,越想竭力忍住啜泣,就把脸孔扭得出奇的丑陋,但我并不觉得丑,其实那时我已经预感到了,我朝他扑过去,把他紧拥到我的怀中。
他的手肋依然挂在床头柜上,手里的听筒却没放落,那一头的电话已经挂掉了,嘟嘟嘟的忙音声显得清晰。他的身体随着啜泣而抽动着,两颊滴着泪珠,眼睛和鼻子有如泉涌,我吻着他的面颊、眼睛和鼻子,他如同小孩一般把沉重的额头靠到了我的肩膀上。
说实在的,对于老人的死亡,我认为对她、对于她的亲属是一种解脱,老人得的不是一般的病,那些病菌一直在啃啮着她的躯体,医生早就说过,老人的情况很糟蹋,糟蹋到随时都会死,死对于她已无足轻重,就像一朵花开到凋谢的过程,我变得心平气和,我甚至想象到卓群老家那古老的小县城,那里除人影稀疏外,雨水湿润的绿阴静谧,可以滋润都市生活中疲惫的心。
我抚摸着他厚实的后背,用温柔无比的语调说:“别沉溺在这悲伤里,我们还要赶路哪。”
匆匆地起床,乘着他占据了浴室洗漱时,我把女儿唤醒了,并告诉了她这不幸的消息,小家伙双手揉抹着眼睛,竟兴高采烈欢呼雀般地道:“不用上学了,好啊,回老家喽。”
南方的夏天,就亮就亮了,天一白,外面那些模模糊糊树梢花圃就清晰了,提着大包小兜恨不得将家都搬了过去,乐儿跟在我们的后面,颤颤地帮我提着几双鞋子。
我对老公说:“你情绪不佳,还是我来开车吧。”
双开门的本田特别适合一家三口外出,后排的座位是狭窄了点,让乐儿打横呆在那里,根本不用担心路面上的崎岖颠簸。
一出市区就快多了,高速公路上并没多少车,乐儿让我嘱咐过了也不打闹,好像跟随父亲也沉浸在悲伤的气氛中,我全神贯注地驾着车,内心里并没有他那种沉重悲痛的情神状况,甚至还像一头奶牛在夕阳草地上那般悠闲、愉悦。
他默默地对着窗外吸烟,一转脸见了我光裸的双腿,顿时不耐烦地“咳”了一声,把烟一扔,一把将我的裙摆扯下来,拽到正常的位置还嫌不够低,再用力一扯,“嘶”地一声,吓着了我。我的裙子不仅窄而且短,为了配合我的大步流星还开了高衩。
我心道,“老土!”
本来就是只有两个人的空间,暗暗嗔他不解风情。然而此刻,我忽然了解这一刻他的感觉,不是爱情,不是寻常男人对女人,因色生情,而情而动念。是呵护与体贴,是担心我着凉,是怕我过于敞露举止失当,遭人轻侮。我遇过许多的男人,大多赏悦我撩裙的一瞬,如繁花乍然绽放,花腔突然提高八度,却只有他一个人,会心疼我,替我牵下裙裾,就像是为花搭一架遮荫的凉棚。
何卓群的父母亲还是住在县城的老宅,我们到达时,坐东朝西的大门上挂出两盏黑色纱灯,用一匹白布抽成的两束花球挂在门匾下,青砖大宅里四处一派肃穆。平时不打开的大门,因为出了丧事也打开了,从大门口一路进去,从门厅到轿厅、再至大厅,厅与厅之间的天井,用白布和粗大的竹竿搭起了长长的丧篷。
十分地壮观,空气中还洋溢着锯开了的竹子清冽香味。
各式各样的男女纷纷出没在老宅里,有我认得的也有根本不相识的,都是些近路的亲戚朋友,还有一些急着往这边赶的远道客人,我的公公在当地还是德高望重的,他们个个身着麻衣,头上缠了白布,各自奔东往西穿梭地忙碌着,现代通讯的高速发达,婆婆去世的消息很快地传遍了各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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