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
全本小说 01-09
张楚想到这里时,小梅已从浴缸里爬出来了。张楚赶紧换了个位置,不让小梅知道他在镜子里偷窥她。但他刚转过身,小梅赤裸着身子已经站在他的面前了。张楚慌张得刚想说点什么搪塞过去,小梅却说,别扭捏了,我在镜子里看到你了。小梅没等张楚回答什么,就叉开两腿坐在他的怀里。此时,太阳正辣,知鸟在树上叫得很闹。张楚搂着小梅的身体没有一点欲望,他甚至感到他的心在渐渐地沉沦。他把眼光收在小梅的胸脯上,像是惧怕小梅的眼光避难在那里。
小梅伸手拉开张楚的裤子拉链,从张楚的裤子里往外掏张楚的阳具,见有些障碍,就从张楚身上下来,把张楚的裤子脱掉,然后再叉开两腿坐到张楚身上,从下面掏住张楚的阳具,在手掌里玩弄。玩弄了一会儿,她从张楚身上下来,到她包里取出一只避孕套,套在张楚的阳具上,然后把张楚推倒在床上,把张楚的阳具拉进她的身体里,在张楚身上一会儿轻一会儿重地跳荡起来。当她进入高潮时,她喉咙里嗯嗯地连续咕噜着畅快声,身子在张楚身上扭得东倒西歪的,像风中翻舞的柳条。
事后,张楚像是一直没有忘记似的,问小梅,是你勾引了广东那个人,还是那个广东人勾引了你?小梅却说,别说得那么难听,生活很无聊,有事做总是好的。
张楚连夜买了一张黄牛车票赶回南京。
第十七章
张楚乘的是晚上九点钟开往南京的火车,六十五次特快。他上了火车有种逃离似的感觉,他觉得他的心一定被什么东西蒙蔽住了,肉欲,情惑,孤独,享乐,体验,游戏,需要……所有的可能都是。窗外,漆黑的夜空一片浑浊,像漂浮着泥土一样的东西似的。车厢里,到处弥漫着一股腐蚀的气味,潮湿的象女人的卫生带似的气味。张楚依在窗前,眼睛看着窗外,心里乱得像是有许多蛆虫在拱。
他这刻对自己很纳闷。他原先觉得自己不会跟小梅发生关系,他认为小梅跟许多男人上过床。跟许多男人上床的女人是没有情感的,而张楚是有情感的人。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跟小梅上了床。此外,小梅和他发生关系时,小梅始终是主角,她只关心自己的感受,并不顾及张楚在当中会得到什么收获甚至有没有快感。他这样想时,不竟又想到了陈女仕。陈女仕与小梅不同,陈女仕主动在前,当她和张楚发生关系后,她就开始调动张楚的积极性,让张楚有力地去操她,而小梅是在操他。张楚想到这个“操”时,有些不情愿用这个字,但他们确实是在“操”,不管谁主动,都是一个“操”字。他认为他和诗芸诗茗发生性关系时不是“操”,而是一种亲密的结合关系。性的快乐是由两个人结合而得来的,快乐的大小也是由结合的紧密程度决定的。
他想到这些时,不免对自己的肉体疑惑起来,这在以前还从来没有过。他认为,他“操”陈女仕和小梅“操”他,都不是出于他的真实内心,是性器官自己的行为,是它的需要,而不是张楚内心的需要,或者灵魂的需要。他这样想时,眼前就出现了小梅的性器官,一个松弛的濡湿的性器官。当小梅在“操”他时,她一边“操”一边看着下面。当她看到她的体液从她的器性官里顺着张楚的阳具往下流时,她像是获得了满足或者快感,整个身子跟着就陶醉起来,然后做出一些痉挛的动作,并且弄出一些滋滋溜溜的声响。在性器官极其滑腻的运动中,她愉快地叫着,哼哼呀呀的嗓子里像是有一口痰堵着,这口痰她却舍不得吐出来,她就这样让它在里面发出浑沌舒畅的声音,像是张楚的阳具伸到了她的嗓子里面似地。渐渐地,张楚身上流满了象溃浓一样的东西,还散发出一股烂苹果似的气味。当她进入高潮时,脸上竟痉挛成一张愤怒的表情。而张楚在整个过程中都没有获得一点愉快,没有通过自己的性器官从她的性器官上得到愉快。如果有愉快的话,也一定由性器官自己独吞了。他唯一的感受就是他的性器官被另一个性器官强奸了,而且是自愿的被强奸了。
夜已经很深了,漆黑的夜空在车厢外面飞逝,隆隆的车轮声像是这个世界的唯一的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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